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来源 | 地歌网
作者｜俞钟恺 李明轩
农历春节刚过，雨后的上海，空气中还夹杂着一丝寒意，但这与滴滴上海总部内火热的面试场景，形成强烈反差；在这里，想成为橙心优选BD（商务拓展）的应聘者，正在排队等待面试，而由于应聘者众多，一等往往需要三十多分钟。
与滴滴上海总部相隔数十公里的宜山路民润大厦内，应聘美团优选BD的面试者同样人数众多，他们基本都是通过电话面试后，才到总部复试的。而面试官，也就是BDM（商务拓展经理），往往只是询问了面试者“你叫什么”、“什么时候能上班”，然后就算面试通过。
面试环节的快节奏，仿佛显露出美团、橙心，对上海市场“志在必得”的决心。
自去年6月起，美团、滴滴、拼多多杀入社区团购赛道，在不到半年时间里，将团点从二三线城市，一路开到县镇；这是外卖、网约车行业都未曾实现的市场渗透能力。
但如今，战火从五环外，一路烧到了五环内。
今年1月初，多多买菜先人一步开城上海；近两个月后，美团优选、橙心优选和京喜拼拼纷纷开始筹备进沪事宜；一时间，招聘网站、百度贴吧、公司HR的朋友圈……充斥着“社区团购平台在沪招聘”的信息。
而从招聘维度观察上海市场，社区团购玩家战况如何？
“激进”的美团
在BOSS直聘上，美团优选发布的“正编高薪”BD职位，吸引了不少“打工人”前来应聘。
刘文便是被招聘广告吸引来美团优选的面试者之一。毕业两年的他，做过服装外贸、去过P2P公司、也做过房产中介，自认为对“销售”很是在行，同时对“赚快钱”非常感兴趣。
在看到招聘启事、了解到美团优选BD综合薪资是“11000-18000元”后，刘文很快便向美团优选投递了简历。
但他却发现，“（美团优选）没有面试，只要是大专这个学历，打个电话通知后就可以参加复试；这复试也就是新人培训，教（新BD）一些工作细节……只要去面试，最快当天就可以入职。”
尽管面试环节看似“宽松”，但上海美团优选依然急需人手。负责面试的BDM告诉BD们，美团在上海要招收150名BD，这些BD将与众包（外包服务商）、电销（电话销售）一起在上海开发团点。
另外，对新入职的BD而言，美团优选内部仿佛也蒙着一层神秘“面纱”。
“（入职后）连着两天去总部培训，但具体每天几点培训，要前一天晚上才知道……第二天要做什么也等晚上通知，问工资多少，（BDM）就说要过两天定下来；每个人每天跑的区域，也要等上级安排再通知”，刘文也不禁抱怨道，“唯一确定的就是还要招人。”
匆忙招人的紧张氛围，正蔓延在美团优选的内部。“BDM招人的速度是真给力，不做HR屈才了。”“什么安排都没有，先让我们入职再说”，BD间为此窃窃私语。
即使招聘要求已经接近“无门槛”，但BD们也没那么好赚钱。
今年3月，上海美团优选公布了最新的薪资政策：BD底薪4000元，补贴450元，每拓展一家有效门店，奖励是150元，再乘以门店资质系数。
上海美团优选对有效门店的要求是：自团点首次上线之日起7天内，累计销售额≥150元，且累计销售件数21件以上。
门店资质系数则分为1和0.7两个档位，如果BD开发的团点中，有营业执照的门店占比≥70%，则系数为1；如果小于70%，则门店资质系数为0.7。
“一个月说不定能有个3、4万元”，一名新BD盘算着。
不过，刘文告诉记者，上海情况比较特殊，很多店主实际都是从二房东手里租到的店面，但店铺的营业执照一般写的是大房东的名字，美团优选又要求团点的营业执照法人名必须与团长姓名一致。
“如果名字不一致，我们上传资料时只能选"无门店’，但如果这样选，我们每开一家店只能提成105元”。刘文认为，这是美团优选提成规则里的“套路”。
但即便如此，在美团承诺的高薪、正编等待遇之下，仍源源不断有应聘者来到美团优选面试。
例如刘文的朋友，一位小店店主，在得知美团优选BD的待遇后，便关闭小店，追随刘来到美团优选，做起了BD。
快速面试、迅速招人……美团优选在上海来势汹汹。而同样在上海招人的橙心优选和京喜拼拼，其面试、入职等环节又是另一番景象。
橙心、京喜”潜行”
美团优选招聘节奏快，而橙心优选和京喜拼拼则不然。
据相关第三方人力公司透露，今年2月，橙心优选在上海启动BD招聘，2月24日开始收简历，2月25日起安排面试。一位橙心优选的BDM还表示，第一批来面试的就有三四百人。
仅看人数，就足见橙心优选BD岗位的火爆，这也一度使得上海橙心委派的第三方人力公司总部，都被临时设成面试地点，前来应聘者挤满了前台、休息区和空闲的会议室。
由于应聘橙心BD的人数众多，因此大量应聘者都需要等待半小时以上，但到面试环节，面试官往往只会问应聘者，与工作经历有关的几个简单问题，用时仅数分钟。
节奏快、流程短，看似工作效率高，但在新人真正入职橙心优选后，会发现事实并非如此。
2月底的面试结束后，第一批通过的橙心BD，自3月2日开始，要进行为期三天的培训，而培训第一天就是上班第一天。每位新BD都分到了工作任务，但并非是拓展团点，而是“调研”小区，即统计小区入住率、周边500米商户数等数据。
相比于开发团点，“调研“小区的工作也不轻松。例如为统计小区户数，有新BD甚至是逐栋逐户数出来的，这导致部分BD统计一个小区，就要用半个小时以上。
这样的工作量，也让不少BD对橙心优选的状况“犯嘀咕”。
尤其是在薪资上，入职前，人力公司承诺橙心优选的底薪是5000元，绩效考核6000元，月工资最高能到17000元，而且从培训第一天就开始计算工资。
但参加培训的橙心BD王勇就表示，“（培训时）每天工作就是996，人力公司也不和我们签合同，这三天工资怎么算、什么时候开始开团都没个说法。”
现实与理想的差距，让王勇已经心生退意。
橙心优选之外，京喜拼拼也于今年1月在上海启动BD招聘，计划中要开发包括上海、南通、常熟等在内的五个江浙沪城市，打造“上海城市群”。
不同于橙心优选的绩效制薪资，京喜拼拼给到BD的是“底薪+提成”：底薪5000元，餐补330元；提成上，BD每开发一个有效团，能拿到80-110元的提成，但每个月必须开30个以上的有效团，BD才能拿到提成。
同时，相比于京喜拼拼在北京“7天销售额过500元”的有效团考核指标，上海京喜拼拼的有效团考核指标大幅下调：团长微信群人数大于80人，团点每天下单人数超过3人，连续7天下单额大于70元即为有效团。
显然，为快速扩张市场，京喜拼拼迈出了跨越式的一步。但在办理入职等细节上，京喜拼拼的发展速度，却不尽如人意。
农历大年二十九（2月10日），京喜拼拼的HR通知候选BD预计入职时间在大年初十（2月21日）后；但到2月底，京喜拼拼HR又表示，入职最快时间也要到3月16日之后。
为何入职时间递延？京喜拼拼HR给出的原因是：第一，商品采购、仓库等环节在3月初才能到位；第二，京喜BDM到3月8日之后才会抵达上海。
入职前等待时间的延长，已经有通过面试的BD们打起了退堂鼓，“在招人的平台很多，不缺（京喜拼拼）这一家”，一位BD如此认为。
显然，仅在招聘这一环节，橙心优选、美团优选和京喜拼拼皆是路数各异。而管中窥豹，招聘环节的差异，也能看出各家平台不同的战略和节奏。
总结
以小见大，社区团购平台正“会师魔都”
在上海，美团优选、橙心优选都可谓“大撒网”式招聘，例如美团优选内部除了正编BD，还招募了大量众包BD，在上海市场全面铺开、走街串巷开发团点。
今年1月1日正式上线的京喜拼拼，截至目前仅在全国29座城市开通服务，但此时就选择进军重要城市上海，究竟意欲何为？
同时，去年已经进军上海的同程生活、十荟团，今年3月又开始招聘BD、拓展上海市场，再加之已经开城超过两个月的多多买菜，社区团购仿佛要在超一线城市内，再次上演一番激战。
因此，招聘BD仅仅是万里长征第一步，当社区团购在全面进军上海后，还要看各家平台如何在此地“闪转腾挪”。
注：文章未经授权，禁止转载
文中刘文、王勇为化名
排版 | 雷向波 责编 | 陆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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（李显杰 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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